王小刀、

活着的,过一段时间再重新放出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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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喻叶】金线莲(上

金线莲 

Cp喻叶

9-9,8-7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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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里是对应的叶视角

全球人口一共有60多亿,据说一个人平均每天可以遇到1000人,而终其一生相识的大概有3000个左右,交心的好友不会超过10个。一个城市来来往往流动的人口,几乎都是陌生的面孔,能在隔壁遇上心底的人,相识相知相爱,概率有多小?

 

00
走在前头的老人步伐迈得缓慢而沉稳,喻文州打量着这个老式的居民楼,因为年代久远了,过道的墙壁泛着晕晕的黄。虽然老旧,但是墙皮剥落处都细心地糊了旧报纸,和老式的年代画报,可见主人的用心。

老人带着喻文州一路走,走过三层楼梯歪歪拐拐到了一个僻静的角落,从腰间取出一大串系在一起的钥匙,借着日光一个个耐心地摸索过去。

 

 开了门,屋子不是很大,相邻的两个房间,两扇门呈直角排列,即使和一个不认识的人合租,也有一种正合适的距离,合理保持自己的私人领域同时塑造亲密感。

 

客厅很空,家具不多,除却厨房的小灶台和油烟机,还有一张四四方方的矮桌和桌下的软垫,舒适整洁,大抵符合了喻文州的要求。

 

诚然,他不满意也别无他法,对于一个独自离家打拼的单身北漂族,可供选择的余地太少了。

 

房东老人年纪很大了,满脸的皱纹,笑容很和善温暖,喻文州在小屋里摸索察看,从客厅到合用的盥洗室,最后是自己的房间,老人只在一旁等着,不催不躁的。

 

喻文州朝他点头,并说很高兴能在这里住下。

 

 “我这儿住的都是好孩子,你也是好孩子,”老人挺高兴,拍拍喻文州的臂膀表示欢迎,“这屋里的小叶在我这儿也住了好些年了,我很了解,虽然有时候嘴巴坏坏的,但是心地很善良,你们一定会相处得很好的。”

 

喻文州微笑地应了。

 

喻文州模样标致,态度又很谦和,老人家看了也打心眼里喜欢,热心地给他讲了这里周边开了那些小店,到哪儿有什么捷径的出行方式,边上最近的菜市场在哪里,哪家卖的时蔬又新鲜又便宜。

 

北京城市打拼的人无论为了生存还是为了梦想,总是变得独立冷傲,渐渐失去融化人与人之间冰墙的笑容。人情冷漠,喻文州辗转也换过很多住的地方,一回到小屋,各自门一关,邻里邻外楼上楼下谁也不认识谁。

 

喻文州虽然不在意社交,也不是会因为孤独而产生不良情绪的人,但他还是从心底里感激这位初次见面,毫不吝啬发散善意的老人家。

 

老人家絮絮叨叨叮嘱了好一会,喻文州一直好脾气地听着,时不时回应一两句,好让对话顺利不尴尬地进行下去。末了,房东爷爷走之前,总结了一句祝福,“生活愉快。”

 

“您也是。”

 

喻文州简单拾掇房间,把随身的行李整理一下,该摆的摆好,该挂的挂起来。约摸受到老人的影响,喻文州魔怔地觉得自己第一天来,有必要和合同租的室友打个招呼,交流一下增进感情以便愉快生活。

 

时钟一圈圈地转,虽说喻文州一直忙着手头的工作,到底心里压着等人的念头,难免急躁,等过了十一点,也不见人回来。老家人说对方是个好孩子,但好孩子也不是一定就是准点回家。只是自己下意识以为是一个乖乖牌类型的人,既是如此也不再继续等,去盥洗室简单洗漱过后就睡了。

 

 

 

01

 

喻文州从鞋柜取出鞋穿好起身,手伸向衣帽架最上层的围巾,视线扫过下两层的挂钩上有一张纸条。非常不规则的形状,边角还有点湿,随意又散漫的字迹,“欢迎哈(烟)。”

 

喻文州脑内演练了下当时的场景,有个人要出门了,忽然回忆起新搬过来的邻居,撕了宣传单不那么花哨的一角,为了找笔用牙齿咬住,终于写完了之后往钩子上一按,大功告成心满意足地出门了。

 

喻文州微笑而郑重地提笔在下面写下,“谢谢。”

 

天气已经渐渐转凉了,八点虽然已有太阳光,还是抵不住只往衣袖里钻的寒风,张口就是白腾腾的雾气,喻文州一出门就狠狠哆嗦了下。

 

大门边上搭了棚子,有点简陋但是密不透风,店主是一个老太太,举手投足颤颤巍巍的,动作很是不利索,她耐心温柔的声音令人无法抗拒,一旁等候点餐的几个人都没什么怨言,喻文州看了看表还早,默默地站到队伍的末尾。

 

轮到喻文州的时候,老人主动跟他搭话,“你是新搬来的小伙子吧。”

 

喻文州昨日听房东爷爷讲了,在门口卖早点的是他老伴儿,便也不奇怪,点头称是。不咸不淡交谈了两句,喻文州点了两个茶叶蛋,一个菜包子,一根油条,付了钱之后老太太悄悄地递上来一包温热的牛奶。

 

喻文州惊讶地瞧着她。

 

“好孩子,快拿着吧。”

 

喻文州还是拒绝了,“我有乳糖不耐症,喝不了牛奶,不过谢谢您。”

 

老太太一怔,随即捂嘴笑得欢快,“有缘,真是有缘。”

 

喻文州不解,老太太跟他解释说,“住在你隔壁的小叶啊,他也说自己有乳糖不耐症,老太婆不知道这是什么,不过小叶也从来不喝牛奶,怎么劝他也不喝。”

 

乳糖不耐症是由于乳糖酶分泌少,不能完全消化分解母乳或牛乳中的乳糖,患者不慎食用过多乳糖多半呕吐腹泻便好,严重的就需要洗胃了。

 

新生儿和婴幼儿常发,成人虽不常见,但到底不是什么罕见的疑难杂症,只是一屋子住了一对人儿,却都有乳糖不耐症,倒也是蛮有趣的。

 

“只听您和爷爷提起,我倒还未得幸见到本尊呢。”

 

“哦,小叶是夜校的老师,日夜颠倒,这孩子看着没个正形的,其实心眼特踏实,这么辛苦的工作,从不叫苦。”

 

喻文州回想起方才的那张纸片,觉得自己的这个室友有点可爱,对他们口中的小叶幽幽生出了那么一些好奇心。

 

 

 

02

 

喻文州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,等待电脑开机的过程顺手整理桌上的资料。

 

郑轩搬了小凳坐他边上,一脸痛不欲生地跟他诉苦,“一叶之秋今天也没有邮件……压力山大……”

 

喻文州笑,“只要不是没有邮件,你就还得干活。”

 

“都三个月了大神一叶之秋都没再投稿了,主编,你说他是不是换了别家杂志投稿了。”

 

喻文州见对方挠头痛不欲生的模样,忍不住出言指点,“你看一叶之秋的文发表了,他的粉丝总会有所动静的。不过也不知道一叶前辈发生了什么变故?”

 

《LANYU》不是很一流的杂志,喻文州秉着良心做,内容丰富有趣,稿件虽非出自大手但是质量从不含糊。虽然发行量不大,主编的诚意慢慢感染了很多人,逐渐积累了一批忠实的读者,盈利自然微乎其乎,勉强结得了工作室众人工资和自己基本的生活支出,再多的,便没有了。纵使如此,喻文州也甘之如饴。

 

杂志在创办初期没有被数量庞大的同类杂志埋没,从此一蹶不振,其中的大功臣就是一叶之秋。一叶之秋是一个作者的笔名,真名姓名联系方式所居地,作者一概没有透露,就连性别也是读者强烈要求,才勉勉强强说了句,“是男的。”

 

一叶之秋并不是《LANYU》杂志的签约写手,偶尔兴趣投个短篇,也在《LANYU》连载过两个长篇,坑品良好,从不拖欠,每月截稿前三天必然将稿子发送到邮箱,若偶尔有不妥之处,也会着适当尊重编辑意见修改。

 

所以,郑轩对一叶之秋念念不忘不是没有理由的,“压力山大”得到了救赎。

 

一叶之秋并不是喻文州捧红的作者,在杂志办起来之前已有相当名气。反倒是他们杂志遭遇了一系列的困阻,差点休刊之际,一叶之秋一次性往编辑部投了两篇稿,果然如传闻所说的精彩绝伦,借着他打的广告,才逐渐打开了销售市场,算是变相解的围。

 

喻文州给来稿的邮箱发过感谢信,并且也询问了原因。

 

相对于他们战战兢兢唯恐不够尊敬的措辞,对方的回信倒是很简洁大方,“一份好的刊物不该就此埋没。”

 

喻文州虽然对自己经手做出来的东西有信心,但结合一叶之秋在圈子里的地位,毫不掩饰的褒奖还是让他小小激动一下,其他同事更是高兴疯了。

 

一叶之秋没有表现出签约的意向,对于《LANYU》显然的笼络既没有拒绝也没有更进一步,然而这丝毫不妨碍一叶之秋在杂志创办的两年中,从未间断过的投稿。《LANYU》一家独揽一叶之秋两部长篇连载,也是出尽了风头。自然一叶之秋并不只是吊死在这个小杂志,国内颇有分量的众多大型刊物上都有他活跃的署名。

 

一叶之秋来得很忽然,走得也很令人措不及防,结束了手上的长篇之后,一叶之秋彻底和《LANYU》失去了联络,在此之前也没有和编辑部交流过任何之后的打算。《斗神》连载完,一叶之秋明确将出版权全权交给了杂志这边,相关事宜和文章的精修工作都是郑轩通过邮件与他交流,合作成果令作者,出版社,读者三方都很满意。然而这次《龙回头》之后,一叶之秋杳无音讯。

 

喻文州甚至敏感地觉得《龙回头》的结局略显仓促,像是匆忙而为之。自然他不是批判不好,只是相信如果是一叶之秋,可以更好。

 

没有一叶之秋撑起《LANYU》的场面之后,销售量自然下滑了不少,好在多年的勤勤恳恳没能让喻文州发家致富,住上小洋楼,走上人生巅峰,但多少积累了一批忠实不二的读者,收到很多读者表示支持和鼓励的来信,足以让《LANYU》有坚持出新刊的动力。

 

 

 

03

 

下班后喻文州原路回来,绕到菜市场逛了一圈,因为新搬到此处,饶有兴致地放慢脚步逛了周边好几个地方,按照房东爷爷传授的方式砍价之后又将零钱如数还给了摊主。

 

许是心境不同了,他觉得菜场过道上的烂菜叶,垃圾箱边上的臭水沟都不令人嫌恶,只是小小市民每日的生活罢了,他很快乐。

 

同屋的小叶还是没有回来,许是已经出去了更为恰当。

 

喻文州将公文包收进房间了,心情愉悦地处理新鲜的蔬菜和鱼。他是一个认真的人,他却不免觉得小叶同志是个较真的人了。

 

昨日他上上下下打理,乏了之后吃的速食,可是对家里的碗筷锅菜刀等厨房用具的排放位置是有印象的,今个儿仍在原处摆着,一丝丝的顺序改变都没有。

 

喻文州微觉惊讶,但他相当尊重对方,使用了之后仍依样画葫芦小心在原处摆好,一连好几个星期均是如此。直到有个周末房东爷爷来收水电费,半是心疼半是责怪地说他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,也不在自己家烧饭做菜,喻文州方后知后觉,人哪是细致地非得在原地放着,分明是压根不用厨房。事情始末叫人啼笑皆非,倒是这几星期平白神经质起来。

 

多年的独居,手艺说不上精湛,喂饱自己绰绰有余,炒了一个蔬菜,蒸了一条鱼,配上一碗香喷喷的白米饭,胃口大开。整条鲈鱼扫荡得干干净净,一盘青菜将菜梗挑出来吃了,菜叶略尝几筷,却是不爱动了。

 

他抓了一把米放进高压锅,加了许多的水盖上去烧,洗净的排骨和芋艿则放进电饭锅煲,在这空档儿,收拾桌子,洗碗,倒垃圾。

 

喻文州给垃圾桶套上新的袋子,关了火,在四方桌上贴了纸条,“锅里的粥和汤是留给你的 (^_^) 。”

 

想要回报生活中所有收到的善意,一张纸片也不例外。

 

距离一叶之秋失联三个月,《LANYU》的销售量经过一阵低谷之后逐步回升,在一个月前更是有了一个大幅度增长。有一个叫君莫笑的投稿作者,文风朴实,用词诡谲,故事开展得令人拍案叫绝,主线勾画精彩程度丝毫不逊一叶之秋。

 

编辑部大为欣喜,直接用他的稿子顶替了原先一叶之秋连载的专属模块,君莫笑到底新写手,没有粉丝根基,更何况有前后交接的微妙,难免有人将他同一叶之秋摆在一起论长短。他故事写得再是精彩绝伦,也仍有一大批不买账的,讽刺他模仿一叶之秋妄图取而代之,却完全没有学到精髓,画虎不成反类犬小心邯郸学步不知羞耻。

 

辱骂的声音不小,支持的也不甘落后,杂志的售后调查表,最喜欢的和最不喜欢的文章,君莫笑都是榜首。编辑部的意见也不统一,虽然君莫笑引来了很多新读者的关注,但同样招致负面评价,是砍是留,众说纷纭,耐不住喻文州的强烈意愿,还是一期期成功地连载下去。

 

“再怎么样,总是不如一叶大神的好评如潮。”苦瓜脸。

 

“快去工作吧,抱怨是没有用的。”

 

君莫笑此番投的稿子,是一个侦探故事,场景刻画得极为生动,作者显然是拿捏故事节奏的好手,朴实无华的词藻硬生生透出几分阴诡,像是被扼住心脏,闷痛不堪,却秉着一口气想要看到结局。

 

喻文州想把稿子带回家看的时候,黄少天抢走他手上的档案袋,强烈反对,“主编,你不觉得这家伙的文字诡异得很,大白天尚觉阴森森的,你晚上带回去看不怕招来不干净的东西”。

 

喻文州不当回事地笑笑,“少天还怕这个?”

 

觉得自己被看扁的黄少天立刻就咬钩了,硬着头皮囔囔:“谁会怕这个!!”

 

喻文州手上的这份档案袋里,装的是一叶之秋真爱粉丝整理的经典片段,以及这个月君莫笑上交的所有稿件。

 

题材再怎么迥异,表现方式再怎么不同,惯性用词出现的频率和地方,却是一个写手几乎无法隐藏的东西,想要知道真相很简单,只是过程繁琐了一些罢了。

 

他怎么敢忘记,他的这位学长——叶修在校时就有全才之称。

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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