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小刀、

活着的,过一段时间再重新放出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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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喻叶】芙蕖漾(完)

   芙蕖漾(完)

 写完了放回主lo

 人&妖恋预警   恶趣味  (我可能是有病 (

 

 

六月黄梅雨来得最是急匆匆,赶路的书生怀捧颜如玉,欲避瓢泼大雨,反倒迷失在寻摸着怎么都一样的山道上,越是火急火燎,越是播糠眯目,山路湿滑,藤草绊脚,一不留神滑了步沾了满身的泥。

 年轻书生忽地跌坐在地上,伤心地放声大哭,身后一直紧随的侍童看起来还算闲淡,一手擎举被大雨砸得零落的油纸伞,一手去扶冲了心性的书生公子,将不远处朦朦胧轻烟慢笼的别庄指与他看。

  那瘦弱书生满面疲态,先是不信,山间荒芜百草丰茂不曾有人打理,哪里可能出现什么庄子,只道童子拿人取笑,又见他神色端正不似诓人,才勉力借着扶持起身。

 百米开外,果真有一别庄,雨势滂沱瞧不真切,只是门口一对红灯笼在晦暗不明的天色之中额外鲜艳,小公子瞬时精神烁烁,迈开大步,一心视别庄为救人的浮木。

 木门已有一些年日,满是岁月枯朽痕迹,久敲无人应答,书生顷刻间将十余年所读的孔孟之道抛却脑后,推门而入。

  那别庄古怪得很,一道门为界,门外雨点隔着轻纱薄缕砸在身上隐有痛楚,门内是极好极绚烂的日光迎面而上。书生怔怔然,对侍童的阻拦声置若罔闻。

  这山原是有些传说的,一说山间隐居着芙蕖仙子,又一说只是个荷花妖作孽罢了,只是传闻中无一例外地宣称,主角是一位美到离谱的公子爷,有个极好听的名讳唤作——

 

叶修。

 

对此,言之凿凿仿若亲眼见过亲口唤过者,有之;摇头称怪力乱神者,亦有之,真真假假又有谁能辨。

 小院诡异,不得不做此联想,无奈自家公子一脚踏进混沌,他却不能坐视不理。

沿着蜿蜒石路,约摸走了一盏茶的工夫,见着了满池妖冶绽放的荷花,绿池堪染,莲叶浮水映红花,或卷或舒的莲秆在细风中轻轻颤动,对不请自来的访客展示友好。

 湖面如镜,那头似有人声,书生总算回了魂,对着空气鞠一鞠,为打扰表示歉意。

 池边倚靠着一男子,素手支不住颅首,挣扎着凭空点了几下重重砸在软枕上,另一只手食指与中指间夹了一枚莹亮的黑子,踌躇着落下,又执起一枚白子,那手竟比指间棋子更白上三分,他听得脚步声,微微侧身,见着来人起身盘腿而坐,冰肌玉骨,满头青丝只使现折的枝桠松松挽着,肤若凝脂,一双入鬓柳叶眉,两汪剪水桃花眼,唇含丹齿编贝,胸口衣襟大开,露出大片雪白,美不胜收。

 书生正想着——

 

芙蓉不及美人妆,水殿风来珠翠香。

 

叶修嗤笑一声,粗着嗓子大声询问,“公子面生得紧,从哪里来的?”

 那适年书生闻言竟活生生晕过去,身子绵绵软在池边。

 叶修郁闷,哥的声音何时如此骇人?

不管不问,径直走过去,竟是朝着后方的小童子,一双赤裸玉足踩在鹅卵石铺成的路面,留下形状姣好的清晰脚印。

 童子目睹了事态发生的全过程,犹是站得笔挺不动摇,叶修屈身将他抱起,食指成勾轻点他的鼻梁骨。

  叶修贪凉,倚在池边吹风,足手时不时去淌湖水,此时摸来尤是冰凉得很,小童子不适地眯起双眼,懊恼地瞪着叶修。

 他不喜,叶修偏生要去拨弄,边欺边道:“哟,小哥哥脾性倒大。”

 侍童被如此戏弄,倒也不恼,只是睁着水灵灵的眼睛炯炯盯着叶修。

 叶修将他抱在怀中,二人的身高差被抹平,被天真目光直视的感觉并不好受,叶修在他额头爆了个栗子,企图找回场子,一不做二不休,就着这样的姿势回到了房间。

舞勺之年的男孩,分量已是不轻,百余米的距离,叶修累得气喘吁吁,童子无言只是一味瞧着,目不转睛,看得叶修颇为恼怒,一把扔在床榻上,倾身压上,口中念念有词,“遇上我算你倒霉,我是妖嘛,要吃人才能活下去。”

 小男孩挣扎,扭动间果真寻得时机脱身,将叶修反压在身下,跨坐在他腰间,笑得真诚,“哥哥,同你商量一下,左右要被你吃掉,不如我自己来?”

叶修不语。

 侍童就没期待他的反应,顾自低头埋到叶修的脖颈间吮吻。

  一道寒光闪过,小童反应极快,未及颈间,伸手打落,只听得利刃落地清脆的铃钉声,他扭头去看,鬓角被削落的发堪堪落在肩头。

 

 “喻文州,你要装模作样到什么时候?”

 

 被唤作喻文州的小童子反倒神色一松,嘴角噙笑,暧昧无限,道:“还差一点火候。”

 语毕,仍是倾身去吻身下人,他态度蛮横强硬,叶修挣扎不过,红唇被正面擒住狼吻一番。

 喻文州握着叶修的手去解腰间的襟带,外袍落地,又脱去身上的金茧,顷刻间四肢修长些许,褪去少儿稚气,眉宇更深邃十分,俨然是一健壮适龄青年。

 长发挣散了发髻,垂至腰侧,喻文州从叶修衣角扯下一缕布条,散漫扎束长发,毫不费力地一下下躲避叶修踹过来的无影脚,乌丝利索挽住,轻轻松拿捏住对方不安分的长腿,神情温和,动作却全然不是如此,蛮不讲理地撕毁叶修的亵衣,轻柔地拭去足底的灰泥。

 叶修崩溃,偏偏整个人尽在喻文州掌控之中,动弹不得,哀怨地把头埋进鸳鸯枕里,呜呼。

喻文州气定神闲,不缓不急擦完一只脚换另一只,捻了个诀儿,掌中秽布消失不见,靠近了捏住叶修双手,举过头顶,迫使对方不得已面对自己,瞧他表情觉得好笑,故意问他:“怎么?不作妖了?”

 “呵,那书生怎么回事?”

 “醋了?”

 “谁醋谁知道酸味。”叶修眼神露骨地勾着他,眼睑相接放得又轻又缓。

 

书生不过是喻文州掐的纸片人,到底是叶修池边戏水独自对弈姿态风情十足,不过是盈盈侧身,媚态毕露,沁香胴体的温存记忆席卷而来,撩得他心下大动几乎无法把持,书生便脱了灵束软在原地,这会儿怕是已化作剪纸小人荡漾在心驰神往的菡萏丛。

 叶修不怀好意地问起,喻文州自然不会跟他把手互诉衷肠,“情趣而已”一言以蔽之。

帘帐不知何时悄悄然落下了一边,气氛倏尔旖旎起来,甜蜜的咂舌声充斥耳鼓,衣物一件件地被丢下床来,素色的,叶修;玄色的,喻文州,恬不知耻地纠缠在一起。


 微风最解情人意,带落了床尾的幔帐,徒留人遐想,撞击的水声,满室的荷香,只听得嗅得见不得。

 

池塘里,尖角小荷娇欲语,闻得人声落水声。

 月上东山终皎洁,云层聚了又散,散了又聚,不愿惊扰一双有情却似无情人。

 

 那日,喻文州在亭中遇上个人类小童,放浪形骸,无拘无束的,横生别趣,童言无忌反倒交谈甚欢,意外参透些许,回去的路上竟通卡壳众多时日的瓶颈,猝不及防赶上第二道雷劫,喻文州没有准备,避得狼狈不堪,最终还是叫最后一道雷擦着了。

 历劫的雷刑威力自不必言喻,只是轻微微碰着了鱼尾,也够喻文州喝上一大壶,活活打成原形,还不是他修仙以后变大数倍的形体,竟是不若稚儿手掌大小的鱼干。运道若是不佳,车马轱辘就能轻易夺取性命,修仙千余年,死在轮子上底下岂非冤枉,叫人耻笑?

 喻文州只盼着路过有哪位好心人类,将他拾一拾,且万不能动了带回家煮汤的心思,需得将他放回水里去。果真被一双温暖的小手拾起,近了喻文州才瞧清正是方才的人类男孩。

 那小童正是十岁的叶修,小鱼干在掌心奄奄一息,靠近鱼尾有一鳞片闪着异样的奇光,叶修伸手将其拔去,小鱼蹦了一下好似鲜活了一些,叶修开心地将其放回到水里去。

 喻文州根基厚,沾水片刻便恢复了一二,叶修还未走远,他便腾空跃出水面,怒不可遏地掐住叶修脖颈,迫其将脱落的鳞片生吞下去。

 他怒火攻心,是因为那片鳞乃得道的仙根,既掌控着喻文州的仙途,又握着他的情缘,他若已修成仙,鱼鳞在不在无甚区别,终归是要送予心上人,表明生生世世不分离;可他还未得道,失了鳞片等于拔除仙根,此生再无机会上九重天。

 盛怒之下,喻文州将叶修捉回领地囚禁,待到怒气平息,他才疑虑,叶修如何能瞅得,关于配偶的鳞片,他只剥了一片,并不像是顽皮恶意伤害,却也只是那一片,断了喻文州毕生念想。

 

孰是谁非?

 

那时初夏,莲蓬悄悄发芽,早生的莲叶浮在水面,宛若点点浮萍。

 叶修撑不住千年锦鲤的鱼鳞,维持不住人形,化作一尾猩红色的鱼苗,在滩涂里痛苦着挣扎,目标太小,喻文州时常找不到,只好化作水蓝色的锦鲤追随,一红一蓝,一大一小,在荷花丛中游来游去。一个开不了口,一个说不了话。

 足足三月有余,残荷傲立霜雪,莲叶萎烂成泥,叶修才幻了人形,上岸,穿衣戴帽,食五谷品诗书,不再开口只能吐泡泡。

 

荷叶生时春恨生,荷叶枯时秋恨成。

 

虽然叶修只言片语间或及家,不曾发怒怨怼,但喻文州觉得,叶修始终还是恨的。

 又十年,或是你情你愿,亦或是半推半就,荷塘里纠纠缠缠的两人总算行了鱼水之欢,大片大片的荷花招摇晃荡为其开路,月色给一切一切披上迷蒙的外衣。

 叶修弱冠之年,此后再未长过,喻文州,亦然。

 之后又过百二十年,叶修离了池塘离不了喻文州,离了喻文州便离不了池塘,初春候荷,炎夏听荷,秋冬得空便将池塘修葺一番,盼着来年满院的花长得更标致些。

 

 叶修倚着床檐问他这一年光景可是饱尝温香软玉良辰美景,他缄默,粗粝的拇指摩挲叶修的鼻骨,一下又一下。

 叶修忍不住懊恼,一脚踹在他胸膛,“问你话呢。”

喻文州虚张声势地捂住胸口,似是疼痛难以忍受,叶修细察,还真疑心是否自己失了力道踹伤了他,才靠近便听得他的低低闷笑声。

 叶修恼了,喻文州念了句术语,掌中凭空出现了青色瓷瓶,他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,深深吸了一口气,释然地笑,“九肌玉烨丸,叶修你可以离开我,也可以离开水,轰轰烈烈地行走秀美山川,平平凡凡地生老病死。”

 “离?”叶修扬手打翻瓷瓶,那瓷瓶古怪,落地便消逝,喻文州阻拦不及,眼睁睁地瞧着瓷瓶被土地吸收。

 叶修的举动,他始料未及,叶修的言下之意,却是再明白不过。

 这一年的心血付诸流水,喻文州平生却从未笑得如此动人。

 叶修被他热切目光捂得耳尖发烫,板起脸粗声凶他,“没能把你鳞片一片片刨下来,我会灰溜溜地走?”

 喻文州笑,“就怕你没这个本事。”

 叶修难得乖顺地被揽入怀里,浅浅咬他耳朵,“喻文州,你从不欠我。”

 你夺取我为人的权利,我同样毁了你成仙的根基,两不相欠。

 

相依,是因为——

 和有情人做快乐事,仅此而已。

 

end

本来还想写写老叶剥了那片鱼鳞有什么用处的

后来觉得,就算有病了,也不能觉得什么病都往自己身上安(花柳梅毒我是绝对拒绝的。

 玉烨=喻叶嘛。

 有姑娘说没看懂,走这儿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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